吕梁柳林柳林十八米街发生命案,嫌犯

一个40岁的中年男子,16年前妻子弃他而去。他靠打短工维持生计,除去生活必需,当天打工所得都用于购买彩票和赌博,既不接济年迈双亲,也不负担儿子上学。当身上仅有的元钱花光后,他想到了抢劫。

一个同样40岁的中年女子,15岁就学习缝纫打工养家。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她外出打工全心抚育上大学的女儿。裁缝生意难做,她隐姓埋名靠出卖身体哺老携幼。

这两个同样艰难过活的中年男女,只因为男子瞬间冒出的抢劫念头,使两条原本不同的人生轨迹,在年10月28日这一天残酷相交。男子挥起铁锤抢去了40元钱,致女子重伤抢救无效最终身亡。

女子血溅地下室

从柳林县城往东南,经过紧邻河岸的国道,左转进入一条繁华的街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十八米街。十八米街并不是这条街道的真名,据说只是修建时规划要建18米宽而得名。

街口左侧,几条警戒线松松地围在人行道边的小树上,附近停满了车。警戒线内是一处掩映在树荫下的围栏,围栏下是一条陡直的台阶,一直通往地下一道简单涂刷成蓝色的小门。

踏过陡峭的14个台阶,屋内的一切基本还是当初的模样。一进门的客厅里,一张搭着木板铺着床单的桌子和一张简陋的沙发占据了半个空间,沙发上零乱地堆着杂物,一长条袋装的避孕套随意地扔在那里。客厅正对的卧室中央,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染血的床单被褥已经撤除,一张黄褐色的海绵垫裸露着。单人床四周的空间被几台缝纫机和塞满杂物的货架填满。靠里的床头处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

10月28日晚上9时许,当有人打开这道小门,进入地下室时,里面的女子已经躺在左侧房间的那张单人床上奄奄一息了。床单上满是血迹,附近还有一个与手柄分离的铁锤头。发现者赶紧拨打“”呼救,伤者医院。经诊断,该女子伤势严重,处于脑死亡状态。后据调查,女子是于当日午间12时许即被袭击致伤。

当晚11时许,医院值班医生向“”指挥中心报警。这起发生在十八米街荷花浴苑旁地下室内的恶性伤害案件立即引起了当地警方的高度重视,迅速调派警力展开了调查。

女子昏迷不醒,无法提供任何情况。而其真实身份也扑朔迷离,有相识者称其小名叫“晶晶”,大名叫张兵。说其自称年龄20多岁,是太原人,年左右来柳林打工,搬到该地下室不到一年。调查证实,房主只是偶尔做点裁缝活计,平时主要从事卖淫活动,因此社会关系复杂。

就在警方调查走访时,11月2日,女子因伤势严重,抢救无效身亡。案件性质立即由恶性伤害案升级为杀人案。案情重大,吕梁市公安局接报后立即抽调刑侦技侦人员与柳林县公安局成立了“10·28”命案专案组。

究竟是什么人制造了这起血案?

经法医尸检,分析女子致命原因是头部受钝器击打所致,现场留下的沾有血迹的铁锤即为凶器。女子的随身挎包还在,其中的现金也没有丢失,女子的手机等物也留在现场。凶手似乎并非因财起意,难道此案系因情或因仇而发?

死者本是苦命人

女子已经去世,但在其遗留物品中找不到能反映其真实身份的信息。侦查得知,死者在案发当天上午10时至中午12时52分近3个小时的时间内曾与36人联系过。而其通话记录中的联系人竟多达余人。调查还发现4人手中有其房门钥匙。

法医鉴定发现,该女子有生育史,年龄应为40岁左右,并非众人所述的20多岁的未婚女性。那么死者究竟是谁?凶手与其又是什么关系?警方对当天与其联系的36人及经常联系的余人逐一进行了排查,但又逐一排除了作案嫌疑。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排查中,几名关系人都称死者生前包内应有一小钱包。调取案发地周围的监控视频也发现,死者案发前在某旅馆出现时手中也持有一个小钱包,但现场勘查中却并未发现死者随身携带的小钱包。这就意味着,凶手有可能是因财作案。

这时,一名被走访人又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死者曾持有“王丽萍”的身份证,并用该身份证办过手机卡。但该身份信息中显示的出生年龄为年,不符合死者的实际年龄。民警赶赴“王丽萍”的户籍所在地太原迎泽区,户主张某称其有一个50多岁的儿子,曾与前妻生有一个女儿名叫“张兵”。20多年前,张某儿子又曾与一名叫“王丽萍”的外地女子同居并育有一女。后“王丽萍”带着女儿出走不知去向,张某也于年病逝。张兵和王丽萍都直接对应了死者身份,但因张某一直不承认“王丽萍”这个儿媳,张某对“王丽萍”所知甚少。这个线索又断掉了,死者的身份仍迷雾重重。

就在此时,民警在死者的大量通话记录中发现有个被其称为“哥”的人。调查发现,这个“哥”正在太原强制戒毒。民警找到该男子,得知其确有一40岁的妹妹,在外打工。民警再赴其户籍地原平市轩岗镇调查,最终核实了名为“张红(化名)”的死者身份。

这个张红是个苦命人。她15岁初中毕业就辍学回家学习裁缝。十八九岁时,只身到了太原打工。到太原不久,就遇到了张某的儿子,并与其同居,生下一个女儿。对于这桩姻缘,不仅张某家不愿意,张红家里也并不满意,因为张某的儿子比张红大了十来岁,而且身体有病。不满意归不满意,但眼看现状无法改变,为了孩子,张红的父母也不能多说什么。

为了孩子和家庭,张红活得很艰难。她不仅要供养孩子上学,还常为孩子的父亲寄药回去。在柳林时,张红还曾为哥哥开起了一家小吃店,但生意不好,撑了一年关门了。这几年,她还给父母寄了4万余元。父母没有花,都给她存着。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女子也能成为凶手的残害对象。

一个动作引怀疑

核实死者身份的同时,民警们还在多方侦查寻找破案线索。通过对案发地周围监控视频的大量查看比对,敏锐的民警发现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曾在案发时段多次出现在现场附近,且案发后该男子顺着国道行进至庙湾煤气化公司附近,有一个弯腰的动作疑似弃物,然后迅速离开,形迹非常可疑。

于是,民警顺着该男子行走的路线,在沿途进行了细致的搜查。就在该男子疑似弯腰弃物的地点,民警们发现一个窨井。在此井中,民警发现了一张被折弯的“王丽萍”的身份证。至此,专案组将该男子锁定为犯罪嫌疑人。

带着该男子的照片,民警分组赶赴各乡镇召集村干部对其进行辨认,同时对全县的厂矿企业、劳动力用工市场走访调查。各方信息反馈,该男子为长治口音,常在劳动力用工市场等活做小工。

11月7日一大早,走访民警在人民市场附近的一个彩票销售点获取了一个重要线索。彩票点老板认出该男子,并知道其名为“海宝”。几经调查,终于查清了嫌疑人的真实身份。其名为石海宝,长治屯留人。

11月7日下午,柳林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王胜利、柳林镇派出所所长张晋斌带队赶赴长治屯留实施抓捕。在屯留警方配合下,当晚8时许,石海宝在其家中被抓获,如实交代了自己抢劫杀人的犯罪事实。

11月13日,在柳林看守所,记者见到了铁窗之内的石海宝。他把双手放在审讯椅的搁板上,左手抓着右手的几根手指,表情紧张而又顺从。这是一个其貌不扬、看起来忠厚老实的近乎木讷的中年男人。

他的讲述语速平缓,语气平静:“年我来到柳林,先是在华晋、西沟等煤矿干了五六年,最近两三年一直在人民市场找活干,干活时听人说十八米街地下室有个小姐,一个人在下面。10月27日我身上只剩下元,前一天住店给了老板10元,第二天早上吃了5元的早餐,又去买了‘快乐10分钟’的彩票,晚上的时候身上就只剩下20元钱。身上没钱了,我就想着第二天早上抢点钱,想到十八米街她一个人在下面,应该能抢上点。”

杀人只因没钱花

10月28日上午八九时石海宝起床,到十八米街遛了一圈,后来到了11时,他看见张红骑着电动车过去了。几分钟后,她接了个电话离开。十几分钟后,她第二次返回,在楼梯上打着电话笑着进入地下室,紧接着下去一个人,后来十几分钟,连着下去一共四个人。

“12点多,我第一次进入地下室,门开着。我看见她一个人在,有点机会,但自己空着手,没法下手。转身走的时候,我发现地下有个铁锤,随手捡起揣到怀里,上来转了一圈,发现没人。我又第二次下去,她在那躺着,闭着眼睛。我拿起铁锤,在她头上砸了两下,肚子上砸了一下,然后用床单蒙上了她的头。她身上的大包拿不下来,我拉开拉链,拿出小包,也没看里面有什么,把门拉上就走。”

石海宝走到国道,打开包一看,里面有一张身份证,三张卡,40元钱。一看钱太少了,他心里后悔得不得了。后来,他围着柳林转了一圈。晚上六七点钟,他转到十八米街荷花浴苑,但没敢到地下室去看。“后来我发现两个人进去。我当时想,也不医院没有。我随后返回旅店,但一晚上也没睡着。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又在街上遛到天黑,连着去了三四晚,也没见那个女的出来。我想着她大概是不行了。我决定回家看父母和儿子一眼,身上没钱,我给儿子打了电话。30日打了电话,说是31日回。儿子给我打了元钱,我在5元店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8点多了,没赶上车。来了几个人叫我打麻将,结果我不仅将元钱输了,还欠了人家元。我把身份证押到旅店老板那里,借了元,还给赌场上的人。然后给我妈打电话,说我的身份证在饭店里押着呢,回去得带身份证,需要元。我妈又让我儿子给我打了元。我还了人家元,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回到长治。我在家里面哪也没去。我想着事情已经发生,跑也跑不了,和儿子父母亲多呆一天是一天。回去以后,我也没有告诉他们这个事。”

“我下去也就两三分钟左右,用锤子砸她是怕她喊出来。砸的时候,我以为她是晕过去了。她一会儿会醒来的,她身边有手机,会打电话叫人救她。手机什么我都没拿。我想着下去了四个人,咋也会有几百块钱。只想把她打晕抢钱,没想着打死她。砸的时候,她没有喊叫,也没有反抗。”石海宝回忆道。

石海宝平时在市场上等活,干小工一天能挣元左右,都是当天晚上就结清。活不常有,干半天歇一天的。住店吃饭下来,开支是40多元。他喜欢买彩票、喝酒,大部分的钱就用在了买彩票和吃喝上。石海宝买彩票有五六年了,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身上只剩10元钱,能不住店在大街上睡也要把钱买了彩票。“因为家里穷,想着要中就中个大奖,不中也只是丢几块钱,没想到几块几块的积存下来也有很多。我身上就从来没有过更多的钱,打工多年也没有积蓄,手中钱最多的时候也不足千元。在村里,我家是最穷的。但正月回去,和村里人赌博,年年也输个几千一万的。是爱赌博(买彩票也是赌博)爱打麻将,促使我走上了这条道路。”

当初石海宝和妻子结婚以后,蒸了两年馒头,日子过得还不错。十六年前,老婆跟着一个油漆匠人跑了。“老婆离开后,我就想着把儿子抚养成人。儿子很争气,学习也可以。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三一直是班长。我现在考虑我在里面是放心了,我父母和儿子在外面一天比一天不好活。我对不起儿子,儿子过了年就要高考了,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我进来也许他考上也念不成了,我没脸见他们……”

买彩票、赌博,花光了本来就有限的钱,这无法平静的心灵,无论如何不应如此沉沦。不论怎么忏悔,那手中挥出的冰冷铁锤,不仅击碎了两个家庭,也截断了他们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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